这真是……
……求之不得!
夏随锦越发得意了,只觉得自己运气太好,丢了一块儿牌子、捡了一个仁王妃,贼老天太眷顾他啦!
虞芳道:“走吧,天黑前赶到薛家堡,我可不想留在这儿了。”
“怎么,不管你的仙姑啦?”
“我已劝她改邪归正。她要是执意不改,我必亲手杀之。”
“哈哈你真是……嗳,不说她了,咱们先不走,再等等!”
夏随锦却神秘兮兮,远望那沈家堡,道:“还得折回去。今晚上你乖乖地听我的话,不要轻举妄动,不然,我可保不了你。”
……
戌时一过,沈家堡y-in森幽暗,充斥着雾白的瘴气。夏随锦、虞芳二人潜伏在桂树上,看仙姑跌跌撞撞地逃出屋门,不停喊着:
“姐姐,姐姐……”
她的容貌已全毁了,这是夏随锦的私心,毁了她的魅惑之姿,她便不能再蛊惑了他人。
仙姑一路踉跄走到祠堂,趴在祠堂前大哭,溃烂的脸沾上泪水,看上去狰狞而扭曲。不多时,腐鸦哀叫,天边亮起一只铜铃般的红目,飘飘摇摇地飞过来。
仙姑看到那只红目,哭得更伤心,伸出手去抓,声声幽怨凄厉:“姐姐,我在这里,姐姐……”
那红目落进废墟中,紧接着听见一阵琐碎的声响,一双沾了泥土的灰靴走出来,全身裹着黑纱,道:
“你怎变成这副模样?”
手里拎着一盏红纸灯笼,袅袅走来,姿态万千。
夏随锦拧眉看了半刻,觉得不大对啊。
仙姑拽住那双灰靴,哭泣:“有两个男人跑进沈家堡,其中一个男人哄骗我,他说他差点儿娶了姐姐,说我罪大恶极玷污了沈家堡的清誉,要替天行道杀了我,还将我搞成这副模样。”
“还有这等事?……白露,那你怎么逃出来的?”
仙姑道:“是另外一位公子救了我,还说,让我离开这里,不要再行恶事。”
“公子又是谁?”
“我,我不知道……”
夏随锦心想这两姐妹怎么回事?姐姐玲珑像个主子,妹妹跟个奴才一样,一丁点儿血浓于水的情意都没有。
这时候,沈玲珑又问:
“这些时r.ì,你吸了多少功力?”
仙姑似受了惊吓般,忙松开沈玲珑的靴子,楚楚可怜地哭道:“这几r.ì他们在,我不敢……”
“真蠢!”
沈玲珑突然掐住沈白露的脖子,冷笑森然。
与此同时,夏随锦抓住虞芳拔剑的手腕,示意:不可妄动。
沈玲珑勃然大怒:“蠢才!你有没有脑子,他们分明是演了一出戏,你竟还信了,还敢找我哭?!”
沈白露痛苦地喊:“姐姐……”
一头凌乱的青丝突然化为白发,紧接着,夏随锦听见“咔嚓”一声清响,像是冬r.ì结霜的树枝不堪重负地折断。这声音悸动而战栗,他听了不禁心口发凉,再看时,沈白露的脖子扭曲地垂下,四肢一动不动,沈玲珑松开手,她立即软软地倒下去,再无半点儿声息。
那双来不及合上的盈盈泪眸恰朝夏随锦的方向望过来,夏随锦愧疚地别开脸,扯了扯虞芳的衣角,哑声说出一字:
走!
哪料轻风一阵掠过,夏随锦只觉眼前一恍惚,虞芳就没了。
虞芳飞出灌木丛,荷华剑应声而至,化为十几道剑影袭向沈玲珑。
沈玲珑似早有预料,道:“好内功,可惜,它就要归我了。”
万剑从天而降,气势如虹雷霆万钧,只霎那间天摇地动。夏随锦还未反应过来,沈玲珑已在剑阵中击飞,头纱撕裂,露出一双眉间一点朱砂的秀丽眉眼。
虞芳的功法舒展大气,翩若惊鸿影,荷华剑归位,如玉身姿落到夏随锦的面前。
夏随锦看痴了,道:“仙子。”
换上如雪白衣,雪莲般圣洁无垢,不就是那九重天的仙子么。
此时沈玲珑踉跄爬起,忽仰天长啸,雄厚内功波d_àng至整个沈家堡,传向那断天崖顶。顷刻间苍鹰飞鸣,流星般的影子自崖顶俯冲而下,引一道流动的火光快速移来。
夏随锦道:“是薛家堡。”
冰雪开尽千万朵,煞尽天下不归人。
沈玲珑趁乱逃走,虞芳要追,他拦道:
“莫管她了。有贵客上门,不知是敌是友。”
一轮皎皎圆月下,苍鹰俯冲而至,鹰爪吊有一条黑影,似是活人,在沈家堡的上空盘旋不止。
夏随锦稍加思索,便双手拢在嘴边,大喊:
“这里!——我在这儿!”
须臾间,苍鹰俯冲而来,疾风惊得他躲到虞芳的身后,道:“好凶的鸟!”
鹰爪下的黑影跳下,同时一道清脆叮当的嗓音响起,说:
“阿青只是长得凶,其实可温柔啦!”
那黑影落到地上,白裘衣、袖摆绣有数枝红梅,抬眸一笑,灵动娇俏的面容仿若冰雪样儿花开数朵。
夏随锦忍不住上前,笑脸d_àng漾,说:“你笑起来真好看。”
少女高扬起下巴,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,道:
“你个瘸子,走起路来真难看。”
“哼”声也嘎嘣脆
“我是薛家堡的小姐香药,你们是谁,大半夜为何在这里?”
断天崖顶,俏丽若薛香药。
第16章 第十六回 香药
夏随锦傲气道:
“惩j-ian除恶,杀贼济世。你看那边,那个大恶人仙姑就是我杀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