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仙姑是谁?”
夏随锦一下子噎住,可看薛香药不像是撒谎,急道:“这仙姑在徽城鼎鼎有名的,上断天崖一路尸体,都是仙姑杀的。你要是不信,大可派人去徽城问一问,那仙姑是好是坏。”
薛香药转了转灵动的眸子,道:“你们走的这条路是条偏僻的弯路,我们薛家堡很少走,路上有什么,我也不知道。要不你们先随我回薛家堡,跟爹爹禀明情况再说?”
“这就奇怪了,索命的仙姑恶名远扬,且就在这断天崖上,离你薛家堡这么近,你竟什么都不知道?”
“你好啰嗦,这些事又轮不到我管,我哪里晓得!”
那条流动的火光走到近前,竟是一排火把,几十个薛家弟子围上来。
薛香药道:“这谁——”
夏随锦忙道:“在下厉苏锦。”
“虞芳”
“是了,带夏公子、虞公子回薛家堡。”
说是“带”,更像“押”。
一行人浩浩d_àngd_àng穿过密林,夏随锦、虞芳夹在当中,前后左右皆是扛大刀的壮士。夏随锦忽地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,要是坦白身份,说仁王爷大驾光临,整个薛家堡还不得腾出一座别苑,再八抬大轿恭恭敬敬地抬他上断天崖顶?哪像现在,天差地别。
夏随锦倍感心酸,快走几步到薛香药的身旁,道:“我看你才十五六岁吧,沈家堡一有动静你就来了,是不是半夜不睡想偷溜出去玩儿?其实我有一桩心事搁在心里好久了,现在终于能问出来了,比武招亲大会上,我见到了薛成璧,还有一位据说是你相公的刘陵公子。刘陵公子是你相公呀,可他居然去参加武林第一美人的比武招亲,你要不要罚他跪搓衣板?”
薛香药嘟起樱桃似的嘴唇,眉间雪灵俏生生的,微微一皱,道:“要你多管闲事。大哥爱惹祸,我让刘陵跟去看着,有什么不对?”
“对,很对!只是这刘陵此人不见经传,哪儿来的好运气能娶薛小姐为妻?唉,像我就没有这种福分。”
“我怎么听着你想套我的话儿?”
薛香药聪明伶俐,斜睨过来,眼神清亮又锐利,看得夏随锦心头发虚。
“其实,告诉你也没什么。那r.ì爹爹相中一个大侠,让我嫁过去,我自是不乐意的,就一人跑到徽城喝酒,醉了发酒疯,看到路边卖花郎长得俊俏,就想着凭什么要我嫁出去,难道我就不能娶个回来?”
夏随锦大长见识,心中对薛香药敬佩几分,道:“薛小姐厉害,那卖花郎该不会是……”
“是的,没错,卖花郎就是我的相公刘陵。”
薛香药伸出青葱玉指放在唇前,吹了声响亮的口哨,立即有鹰鸣回应。一只苍鹰盘旋飞下,她抓住鹰爪,道:
“这两位公子是贵客,你们带去梅室,切记要小心伺候,我先走一步。”
众弟子齐齐点头
苍鹰拎起薛香药,一声长鸣,冲向无尽夜幕。
看得夏随锦很羡慕:
“我也想飞,但小翠拎不动我。”
薛家堡地势险要,房屋楼台多粗犷朴实,一路高树灰墙,走到梅室,室外一株遒劲方刚的梅树,月辉落下,犹如覆盖着霜雪。
夏随锦泡在浴桶里,半s-hi的长发随意扎在脑后,两条胳膊撑住下巴,道:
“两间房,分开睡吗?”
虞芳正在穿衣,闻言动作一僵。
“怎么,你不想跟我睡?”
虞芳不自在地别开脸,烛光下有种情窦初开的羞怯。夏随锦趴在浴桶上,看他泛红的耳尖,还有白衫下姿秀如玉的身姿,忍不住心思d_àng漾,轻佻地笑道:“你害羞什么,在沈家堡你我夜夜同睡一张床,怎么到了这里,你就要拒绝我?”
虞芳闷声说:“我怕……”
“咦?你怕什么?我又不能吃了你,再说了,你想的那事是两厢情愿才能做的,你要是不想,我还能强迫你不成?”
虞芳j.īng_秀的侧颜在烛光下泛红,像是染了胭脂。
夏随锦又道:“你心虚了,你看你脸那么红,定是被我戳破了心思。芳郎,你就承认了吧,你这是想睡我但又不好意思说,但没关系,我脸皮厚,我说我想睡你,你能过来了么?”
虞芳道:“你确实厚脸皮。”
“不不,其实我的脸皮薄,但这事儿总得有个脸皮厚的说出来才能做成。你看你支支吾吾半晌愣是说不出来,只能换我上。不然我急也急死了。”
夏随锦站起来,一脚跨出浴桶。
虞芳如临大敌,荷华剑竖在身前,道:“你做什么?”
“我洗完了,拿衣服。”
虞芳捂眼:“等、等一下!”
夏随锦无奈:“你这是怎么了?都是男的,我有的你都有,看两眼又不会眼瞎,至于如此?”
虞芳灰溜溜地躲到屏风后,夏随锦一眼望过去,只看见模糊一团。他裹上袍子,心情大好地绕过屏风,对着蜷成一团的虞芳露出一口森森白牙,像是张开了血盆大口,恨不得将这朵白莲花似的青年吞进肚子里。
夏随锦道:“你怎这么怕我?”
掰正虞芳的下巴,那张轻逸出尘的脸红得似要滴血,两只澄澈的眸子左看右看,就是不肯看夏随锦。
夏随锦来了兴致,逗他:“ch.un宵苦短,咱们快上床做些快乐的事。”
只见虞芳双目微阖不吭声,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。
夏随锦干脆一条手臂扶住虞芳的背,另一条手臂要穿过膝盖抱起他,哪料刚碰着他,他立即受惊的兔子般要跑,夏随锦装恶霸欺身压上,道:
“芳郎不想上床,在这儿也是可以的。”
将虞芳的双手压过头顶,同时拉下白衣,露出半个肩膀。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,这肩膀莹白圆润,似泛有玉般光泽,怎么看都觉得很漂亮,他忍不住啃了一口,在上面留有一个齿印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