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票 作者:公子苏眉【完结】(4)

2019-04-02  作者|标签:公子苏眉 现代架空 边缘恋歌

作者有话要说:  

☆、自嗨

  有些事情越害怕面对,就越不想面对。

  以为不去理会,就能若无其事的向前看,其实是很软弱的表现。

  

  被从那间发廊转来这个地方,很长一段时间,涂格都不太能想起在那边的日子。

  无非被日了又日。

  这边来人接她的前一天,涂鸦去天桥的路边摊淘旧货,几件长款的打底衫之类。

  反正她也没有机会穿外套,就买些实用的。涂鸦这样说。

  在还不知道要被调走的时候,涂格还暗暗发笑,因为涂鸦被风吹的头发摩擦着呢子大衣,噼里啪啦,像在遭雷劈。

  

  第二天午后半梦半醒被拖起来,是涂格第一次正面反抗:“我不走。”

  被涂鸦揪住头发,一个耳光打到鼻口流血。

  有那么几秒钟时间,涂格感觉天地一片死寂。

  那时涂格想起很久以前的某一天,她刚大学毕业,想着终于能摆脱那个女人给她的,噩梦一样的过去,没想到下一个瞬间,她比在那个噩梦里,沦陷的更加彻底。

  

  也是这样一个让所有的声音沉入寂静的耳光,三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,拉扯着,咒骂着,将她往一辆车上带。

  涂格环顾四周,明白自己百口莫辩。

  那些指指点点的围观者,他们只是在看一场笑话,也根本就不在乎她正在遭遇什么。

  这让她不由想起谁说的一句话,如果你遇见不好的事,千万不要告诉别人,因为百分之二十的人不关心,另外百分之八十听了以后很高兴。

  

  涂格从发隙间仰脸看着涂鸦,倔强中闪烁着哀求。

  这时梦生已经两个多月没有过来,涂格努力了很久,也没有再找到一个看起来可能愿意听她说真话,为她做点什么的人。

  后来涂格也就相信了,梦生是因为她隐约透露的实情,不愿趟浑水,决定不再来了。

  

  “我不走。”涂格喃喃着,却完全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不能死心的。

  对方五六个花花绿绿的男人,集体露出很不耐烦的冷笑,其中一个过来接涂鸦的手,从口袋里摸出两粒药片,拍进她的口里,迫她咽下。

  

  “鸦姐你真是自信,真以为这种货色,不用药就能被你控制?”

  涂鸦冷笑:“不能控制才好玩。”

  

  这药,涂格见过很多次,摇头丸配催情,全是身不由己的要死要活。

  涂格想告饶,已经来不及。

  身体绵软而兴奋的颤栗,眼前又清晰又模糊的,都是男人捏着撸着的管,要戳进她身上全部可以进出的洞穴。

  被锁链捆上车时,涂格默默将这笔账,记在了梦生头上。

  

  那之后有过一段时间,涂格堕落到厌弃自己。

  曾经支撑过她的信念是守得云开见月明,相信自己没有做过坏事,不该报应至此。明明世上那么多的恶人都还活的有声有色。

  

  后来涂格想,到底是有过那么一件荒唐事的:其实她从来都是想利用梦生,是对方太聪明,让她不得不用连自己都信以为真的伪爱。

  而结果仍然是她只骗过了自己,梦生在被她拖住之前抽身了。

  

  但是再见到梦生时候,涂格满脑子都是命中注定,就好像被冷落一段时间的小妾,突然又被宠幸,便欢天喜地的迎上去了,那些报复的念头,全都被抛诸脑后。

  涂格甚至是控制不住的微微扬起了嘴角的。

  直到梦生审视着她,慢慢的皱紧眉头。

  

  那种神色,涂格不是很理解,直觉梦生应该是有些困惑和难以置信的。

  涂格想,她可以解释,如果梦生需要的话。

☆、欢颜

  “真的是你。”梦生把玩着火柴盒,吐出一口缭绕的烟云。

  涂格之后,梦生仍继续着从前的寻欢方式,只是不再重复使用同一个对象。

  嗲腻的叠字名单中,涂格看起来很扎眼。

  梦生也不知道怎么说服了自己,在这个并不特殊的日子,也没有特殊心情的,随意戳戳涂格的名字说,就她吧。

  涂格不说话,她知道梦生的规矩,除了人类最原始的那几个音节,妄图与她任何的对话,都是僭越。

  被梦生推在门板上,距离太近,能清楚看到那双狭长的凤目里,亮晶晶的讽笑像碎玻璃,剌刮着心头的嫩肉,比戒毒还难受。

  为了保留这个假名,涂格吃了不少苦头。不过梦生这样,看起来应该是觉得她这么做相当可笑,并且对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,没有任何兴趣的。

  涂格低头,睫毛扫了梦生的下巴尖,目光落在开了两颗扣子的黑衬衫里,露出的一点白色束胸。

  下巴那里并不痒。是心里面有点痒痒的。

  不见时候很容易就忘了涂格这个人,但看见了又发现原来一直想着的。

  梦生用夹着烟的那只手撑在墙上,微微偏斜了身体,另一只手从那两条滑润的大腿内侧向上游移。

  房间的柜子里有满满的情趣衣饰和工具,但进门的姑娘从来没有穿着内裤的。

  一根手指从软肉中间的缝隙来回摩挲,直到潮湿变得黏腻,涂格深呼吸,把握住节奏,慢慢伸出手去解梦生的腰带,那根手指停了一停,涂格也停了下来。

  梦生歪着头仔细看涂格,皮肤是极好的,就是苍白的厉害,唇色极浅淡,虚的好像刚献完血。那睫毛颤了又颤,几次欲扬起来,都回到更低。

  终于,那根手指慢慢勾起,第二节指骨自下往上,一路蜿蜒崎岖,停在蓬乱的草丛尽头。

  梦生拉起涂格打底衫的衣摆,顺势将那只放在自己皮带扣子上的手撩开,涂格顺从的将头从领口里退出,让那件打底衫被翻到背后,缚住手臂。

  精光的身体在灯影下有水的光泽,连肩膀和胸前烙过的烟头疤痕,都像涟漪泛泛的漩涡。

  梦生将烟雾吐在涂格脸上,掌心从颈子流连到脸颊,游弋着,游弋着,两根手指便滑入了口中,被涂格含住,轻轻咬噬。

  湿软温热的舌头,是梦生最喜欢的触感,夹住,绕圈,叠卷。短短五公分,百般花样,怎么也玩不腻。

  舌下津液蓄了太多,便顺着唇角丝丝缕缕的流出来。

  鼻口中都是自己酸臊的味道,涂格不想咽,便任由它们蜿蜒或垂落,很痒,很凉。

  梦生嗤笑。

  最后在她口中刮了一圈,抽出手指来,将汁液涂在她脸上,一下一下,直到擦干。

  涂格恍惚抬头,有点想不起梦生在涂鸦发廊的最后一夜,让她心中怀有期待的样子了。

  这感觉就仿佛累计的一切都被归零。

  涂格才刚拾起重新开始的勇气,却好像要在同一个坑里再跌一跤。

  想到这久以来作死一般的颓废才刚缓过劲来,涂格就忍不住一个哆嗦。

  但梦生已经转身去盥洗室整理了一下,出来嘱涂格洗干净,便径自先看报纸去了。

  水声有点吵,报纸上色彩鲜艳的版块全是广告,新闻内容那样细密的白纸黑字,被冲击的完全看不进去。

  梦生盘膝坐在床上,撑着下巴吃吃的笑了。

  穿外套时在笑,系鞋带时候在笑,到前台拉卡结账时候还在笑个不停。

  回到工作室静坐在黑暗里许久,梦生摁亮手机,开始翻电话薄,找那个从没联系过的电话号码,同时觉得自己真是够了。

作者有话要说:  

☆、不速

  涂格在盥洗室听到门开门关。

  房间里很安静。

  专业的地方就是这点不一样,死在这间房格子里,都不会有凶手以外的人,听见你最后的声音。

  磨蹭了不知道多久,水汽被排风抽干,镜子重新清澈,毛巾挂在脖子里,涂格戳着墙壁上的水珠,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头发。

  不会回来了吧。

  涂格套上长衫走出来。

  香水和烟草味道在鼻翼间,像梦生,缱绻的撩人。

  但她确凿已经走了。

  她已经没有兴趣跟她做了么。

  亮晶晶的讽笑剌刮着心尖,涂格爬上床,将自己裹在被窝里。

  有人开门进来,应该是检查房间。

  按照梦生的惯例,从来是包夜并不过夜的,而这夜,已经要结束了。涂格将脸缩进被子里,不想回应。

  “起来,有客人指名你。”

  刚刚那位客人已经包夜了。

  涂格顺从的起身,被捏住下巴喷了一脸辛呛的烟雾。

  “碎玻璃不是都饥渴难耐的在酒吧里等人勾搭,免费给上的么,你是怎么一回事,总有女人花钱买你。”

  梦生以外的女人。

  指名。

  “不知道。”

  那个研究价目表的女人看过来时笑了一笑,涂格印象中迅速晃过一张脸。

  那笑容绝说不上友善,但并不恶劣。

  可说没有任何评判审度的意思。

  不清不浊,不近不远,笑只是礼貌,是她的态度。对你笑,以此让你知道,她遥不可及。

  多像梦生。

  出于职业习惯,涂格静默的微微垂首被打量,对方不开口,自己绝不可多言。

  但已经心里有数。

  她看见过这个人的照片,在涂鸦发廊,梦生最后一夜,背对涂格坐在床沿抽着烟,一张一张删除相册中,这个人飞扬的笑脸。

  暗紫色的短发偏分,遮了半张脸。露出的半边没有眉毛,只在眉骨上穿了三颗眉钉,下面漆黑的眼仁儿,映的眼白泛蓝。鼻子略翘,嘴唇朱红。朱红的唇畔勾着绞纹的白金唇环。

  苏摩遮。

  “你是涂格?”是极少见的重音和一点小鼻音,感觉很难听出情绪。

  但这种问题,默认就好了。

  “过来。”那个女人勾了勾手指,黑色的指甲油上,绘着白色的小骷髅。

  若是同道中人,还能看出其中九个,是草帽团船员的标志性特征。

  涂格刚迈出一步,苏摩遮便用食指给了她一个立停的手势。

  那食指是直直指着涂格的,然后指尖慢慢下沉。

  涂格会意跪下,几乎是有些谄媚的向她爬去,V领里的起伏沟壑,S形的曲线摇弋生姿。

  苏摩遮满意的弹着价目表,有一下没一下,塑封的相片纸,响的笨钝又厚重。

  绘着小骷髅的手指从领口伸进去,随意揉捏,手感不错,大小也合适。

  “脱掉。”

  腋窝的毛毛褪的很干净,下面的也修剪的很柔顺。

  五官不是很出挑,胜在皮肤柔嫩,摸起来就很想弄坏掉。

  值这个价钱了。

  苏摩遮盘膝坐着,又扫了一遍价目表,发现自己每一项都很想玩看看:“你有什么拿手的特色推荐吗。”

  “您喜欢就好,我都可以。”涂格正舔噬着她脚趾,脚心,脚背,一路往上。力度掌握的相当好,唇齿带着温热的略痛略痒蜿蜒,路过一道湿湿凉凉,极舒服。

  “唔...”绘草帽和青色头巾骷髅旗的拇指和食指,揉捏着涂格胸前硬起的颗粒,苏摩遮赧然又高傲的启齿:“我喜欢穿ci。”

  涂格停下来,或许还僵硬而不易察觉的颤抖了一下,然而姿态优柔,退出床的范围,跪伏在地:“我来为您准备工具,请稍候片刻。”

  抽屉在柜子下面,距离说近不近。涂格爬过去,捧出一只做工考究的木质云纹首饰盒,膝行回来。


加入书架    阅读记录

 4/8   首页 上一页 下一页 尾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