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启看着自己仍在发颤的手叹了口气,才接着说:“你别瞒本王了,元喜什么都说了,你背着我服药,还交代御医们别告诉我你气血两亏,经不得过度房`事。唉……”
须发苍白的王者长长叹了口气,伸臂用一种多年来已熟悉成自然的姿势将我揽在他的怀里。
“扶苏啊,你怎么这么贴心呢?其实你也不必再委屈自己。本王老了,与你快活似神仙的过了这几年后,本王也力不从心了。唉……力不从心啊……”
他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我光滑的脸颊,无限怅惘叹了又叹。
“陛下,楚王的使者已在辕门外,请陛下移驾中军大帐召见。”御辇外传来义征侯罗骧的声音。
“知道了。”白启抖着手揩拭唇边泌出的涎水。我扶着他颤巍巍站起来,帮他换上朝服。
“扶苏啊,小心肝儿啊,就在这里等本王回来,啊?”
我压下嫌恶,微笑着点了点头。
吴王白起是真的老了。虽然年未过六十,但纵欲无度终遭反噬,现如今,他连走路都要人扶,却仍流连温柔乡快活谷,连北上会猎的一个月都忍不住,定要带着我同行。
佝偻的背影终于一步一晃的走入了中军,我急忙下了御辇。走出辕门,我佯称要独自在林间散步不可受到惊扰,让跟随的侍从留在了溪水边。
孤身进入山谷幽林中,左右均无闲人时,墨玄从树梢一跃而下。
“如何?”我急问。
墨玄抱拳先行了一礼才道:“黎阳的消息,主上并无借兵的打算,所以没有任何求助文书发送到吴都,二王子白承业应不会派兵相助攻齐。”
我微微蹙眉:“可十五万对三十万……你知道是谁领军对敌么?”
“是主上。”墨玄道,“主上已御驾亲征。”
“什么!”我一惊,“他怎么可以……”
墨玄伸手扶住我,忧心道:“公子的心绞之症还未痊愈么?”
我按住胸口喘息了一阵,摇头道:“不碍事的,偶尔发作而已。”
“其实公子不必担心,”墨玄劝道,“主上幼年习武,又跟随名师熟习兵法,运筹帷幄比朝中的那些武将军们有过之而无不及。主上既然决定出战,当是胜算在握的。”
可是沙场上刀剑无眼啊,万一……
我想了一想,自袖中取出一支白羽做成的挂饰递给墨玄道:“你即刻启程回吴都,把这个交给兵部尚书姚千业,告诉他吴王口谕,连夜点齐十万兵马准备粮Cao发兵助晋攻齐。”
“假传圣旨么?”墨玄接过白羽令问道。
“不。我今晚会说动白启发兵,只是等诏书传到国都,又要浪费一夜时间,主上那边两军交战一刻也耽误不得。姚千业的独子被人诬陷入狱,是我在白启面前帮他开脱,他看见白羽令会照着做的。”
“既如此,属下这就启程。”
我点头:“快去吧。”
墨玄走了几步,忽然回头来看了我一眼:“属下不在左右,请公子保重。”
我愣了一下,没来得及说什么,墨玄足下一点,人如飞燕消失在翠绿的丛林深处。
第19章
墨玄在林间几个起掠已离开吴营数里。
不知为何心中惴惴难安,总觉得有什么不妥。
正踌躇间,忽见密林中出现一队车马,看模样并不像吴国商贾。他内力甚强,稍一屏息就能听见车内人的话语,却是一个非常耳熟的声音。
“我已在老头子的饭里下了药,今晚静候楚王入营。到时候,你们只需活捉义征侯罗骧,其余的事交给我便好。”
墨玄听出那是二王子白继业的声音,不由大吃一惊。
只听车内一个楚国口音的人道:“如此甚好。事成之后,二殿下统领吴国五万强兵与我家大王一起攻入吴都,杀了你那三弟便可登基为吴国新主。”
白继业嘿嘿一笑,似十分得意,“请将军转告楚王陛下放心,我登基后奉大楚为君邦,年年进贡,岁岁朝拜。”
“很好很好。”那楚国将军哈哈大笑,也十分高兴。
“大王还有一事想问二殿下。”
“将军请说,但凡能做到,小王必定照办。”
那将军笑道:“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。我家大王听闻那天下第一美人扶苏现在吴营之中,大王心仪美色已久,等今夜事成之后,希望二殿下成人之美,能将此人送到大王帐中。”
白继业似顿了一下,而后忙谄笑道:“好说好说。那扶苏我家老头子宠得紧,确实带在身边。等楚王陛下驾到,我定当拱手奉送,权当是我谢陛下助我夺位之恩。”
那将军忽然一竖眉,“谁?林中有人!斯风,斯影,快去给我拿下!”
两个楚国蒙面人闻声飞扑至墨玄藏身处,伸手便往他要害处疾刺。
墨玄心神慌乱之下竟措手不及。只因听见扶苏之名,关心则乱,一不小心露出气息。那楚国派来与白继业接头的人马均是江湖上的高手,刀刀夺命,狠绝无情。
“晋国影卫怎会在此出现?”白继业遥望着这边战况,若有所思。
“殿下认识此人?”
“唔……”白继业眼珠急转,沉吟半晌,突然开口道,“将军莫杀此人,本王另有妙用。”
第20章
时近傍晚,我梳洗妥当,解去罗衫,只披一件柔丝薄袍在身上,坐在床畔等白启夜寝。
今晚要在枕边进言,又是关乎x_ing命之事,我着意修饰一番。
元喜在身后梳头时,望着镜子里的人失了神,梳子在手里半天也不动一下。
我无奈的唤他:“元喜,快一些。”
他“啊”了一声,如梦初醒般,霎时羞红了脸,赶忙加快了手里的动作。
“公子真美,”他忍不住又抬眼偷偷瞄进镜子,一面笑嘻嘻的道,“陛下见了公子,一定会言听计从的。”
我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“别胡说。”我接过他手里的玉梳,“这就可以了。你去大帐那边看看,陛下是不是快来了?”
元喜答应一声去了。
等了好一阵,才听见御辇外响起脚步声。我忙将衣衫半松,眉间舒展开,含笑望着门口。
未听元喜扬声唱喏,便有一人掀帘而入,却不是吴王白启。
“二殿下?”
我慌忙拉过锦被掩住半`裸的胸膛,十分惊讶,“怎么是你?”
白继业抬眼过来,双目直直的盯住我裸露在锦被外的一条雪白的胳膊。车内烛火被刻意调得暧昧昏暗,他一贯畏缩胆怯的神色此刻显出几分不同寻常的诡异。
我突然想起,他似乎从没有真正的好好看过我一眼。每次都匆忙的抬头一瞥,眼神闪躲的生怕触怒了谁似得。
这,大概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赤裸的流露出对我的欲()望。
不动声色的又向床内挪动了一下,我微侧过脸去不想看他,尽量压抑下满心的厌恶,温声问道:“二殿下夤夜来此,不知有何事?”
他恍若未闻,一动不动,还是那么直勾勾的只是望着我。
我不由蹙起眉来:“二殿下,陛下就寝的时间就要到了,扶苏已更衣,不方便招呼殿下。您若没有什么事,便请回吧。”我提高了声音,“来人啊……”
元喜去了那么久未归,但车外应该仍会有人随时候命。
白继业似乎被我这一声呼喊惊醒,他飞速的眨了眨眼,突然几个大跨步来到床前,伸手来一下掀掉了我遮体的锦被。
“你!”我惊呼出声。
白继业把我几乎一览无余的胴()体横扫了一遍,目中闪出灼热的光芒。他一言不发,伸手去解长袍的腰带,扯下外套丢在地上,弯腰又去解裤子。
“二殿下!”我震惊到极点,“你要做什么!你父王很快就会进来……”
“他不会来了!”白继业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,他已扒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裤,爬上床来一把将我推倒,脸色涨得通红,似已狂喜兴奋到了极点。
“扶苏,今晚,今晚你是我的!”
“不!”我奋力挣扎,一脚踢在他的裆()下。他吃痛的护住下()体,我趁机滚下床去。
摇摇晃晃的爬起来,我顾不上衣不遮体,向门外疾奔,一面呼救:“陛下!陛下救我!元喜!来人啊!”
脚踝处一阵剧痛,不知是被什么击中,我扑倒在地。白继业一下扑身上来,把我死死压在他的身下。
“你叫啊!叫啊!不会有人来救你的。”白继业涨红的脸孔扭曲的大笑起来,“扶苏,你今晚是我的!我的!你跑不掉的!”
他几斤疯狂的开始亲吻我的嘴和脖子,我猛烈的摇晃着头不让他得逞。他甩手给了我一巴掌,鲜血泌出我的唇角,他愣了一下,突然伸手掐住我的脖子。
“不许死!”他气急败坏的道,“不许咬舌自尽!”